
王朔携长篇小说《起初》归来,该咋评价这部作
作家止庵称,他读《起初·纪年》诚心诚意佩服作者巨大的想象力,完满的表现力,惊人的运用语言的能力,高超的结构与塑造人物的能力,过去我们常说,王朔难以被同代及后辈的作家所超越,现在王朔超越了他自己,只有他肯下这么大功夫,只有他能有如此收获。
从《顽主》到《动物凶猛》,王朔的小说最令人惊艳的是语言。在《起初·纪年》自序里,王朔暗戳戳地给读者分析他的语言新变化。关于新作的语言,王朔提到:“而我就个人偏好而言并不喜欢故事过分戏剧性,这会增加叙事负担,从技术上说,叙事一向是我的弱项,为避叙事常以对话代叙事,即所谓‘聊天体',在本书中亦如是。”“我是拿口语所谓新北京话写作的作者,检查文字也须拿口语来回溜,没磕啵儿,才觉得通顺……还有一些熟词如老实巴交、烂七八糟则改为‘老实芭蕉'‘烂漆疤糟'什么的,变文以使其陌生化。”
《起初·纪年》到底是一部多么神奇的小说?《起初·纪年》中的“我”是汉武帝刘彻,是主人公。书中,汉武帝从北征匈奴时的踌躇满志,到独居甘泉宫的垂垂老去;从试图混一四海的万丈豪情,到酿成巫蛊之祸后的满怀悔恨,凡有所得,皆如流沙逝于掌心。小说中,李广、李陵、司马迁、张骞、司马相如、陈阿娇、卫子夫、霍去病等各自跌宕起伏又彼此交织的经历,汇成群星璀璨的故事之网。小说以汉武帝、历史为骨架,写人自身的史诗。
正式预售当天,预售链接迅速售罄,库房里未被分发的书被分销商全部抢光,“王朔出新书”的话题迅速登上各大平台热搜,出版商开始以十万十万的频率加印,稳居销售榜首位多日。与此同时,关于这本书的讨论声渐起。这种出书声势,再次证明所谓的“你大爷还是你大爷”。
王朔说,《起初·纪年》的故事,取材于《资治通鉴》《汉书》《史记》所载汉武旧事,是四卷本系列小说,分为《鱼甜》《竹书》《绝地天通》《纪年》。系列最后一卷《纪年》,率先出版。王朔在序言中说,“最后完成这卷即本书,文字最顺,阅读体验最好,而前数卷趣味、用典、用辞则多有可商榷。同意编辑意见,应该把最好、无歧义部分优先提供给读者。”
新经典发文称,8月11日晚,编辑按惯例,把第二日开启预售的《起初·纪年》的网络信息资料补充完整,悠闲下班。“他显然并不知道,漫不经心的他往平静的文学池里扔了一颗深水炸弹。”新长篇销售消息放出后,编辑们的电话被媒体打爆,连夜赶回公司加班。
记者 师文静
对于一些读书自媒体大V来说,各有各自的观点,从各种非常有趣的角度来看王朔。比如,有人从历史角度切入讨论,认为秦汉史专家也对汉朝人生活的细节了解不多,写这段历史只能想象,但想象容易没有根儿,是飘着的。有人则从如何切入阅读来评价,认为小说很挑读者,要不要读这本书,就看自己平时喜不喜欢看战争电影。有人则从分析王朔小说遭遇口碑两极分化的原因,认为喜欢王朔新长篇和拒绝其新长篇的已是两代人,代际阅读的鸿沟已很明显。有人则主张,要为这部长篇写一部阅读法,因为读法不当,评价高低都无意义。
王朔用语中,还有很多“国宾馆”“成活率”“公主班”“香型”“人体工程学”等现代词语,用得幽默、好玩。编剧史航说《起初·纪年》就像王朔说了一场漫长的脱口秀,作者和读者之间有一种掰手腕的乐趣。
本书的编辑认为,历史固然是这部小说的骨架,但该书并非一部历史小说:“王朔也为此参考、吃透了不少古书,书中枝蔓庞杂,天文、地理、气象、医学、物理学、数学,包罗万象。与其说这是一本王朔版的《大汉王朝:前135》,倒不如说是王朔写了一部汉武朝的《百年孤独》。从中国传统小说演变来看,它所接续的是《三国》《西游》一路,取一点历史的因由,讲的则是全新的故事,鲁迅的《故事新编》也是这脉络中的一环。”
《起初·纪年》收获文化大咖圈一波热评。
王朔是那种久不露面于文学江湖,但依旧时时被惦记、被讨论的作家。十五年后,万众期待中,以长篇归来的王朔迅速搅起文坛涟漪。从出版商到分销商,从读者到各大平台,大家纷纷闻风而动。
“起初,我六年,匈奴左骨都侯呼衍朵尼驮着紫貂皮、精炼羊奶酥酪和河磨玉来访,自上谷入境,王恢在红山口岸接他,护送他到长安,安排他在国宾馆住下,来找我,跟我说:姐夫问你好。我说什么姐夫?”这是作家王朔潜心创作十五载的最新力作《起初·纪年》的第一段。
褒贬和各种奇奇怪怪的解读,在王朔的新作上竟然如此明显。王朔的读者群体毕竟还是庞大的,而作为文坛独树一帜式的存在,他的新作不可能被忽略。只是王朔回归这件事儿,就能让文学热闹一阵子。